孔教会是民国初年影响巨大的社会团体，在民国初建、新旧交替时期“道德沦丧”的大背景下，试图通过尊孔读经，挽儒学于既倒。以陈焕章为代表的知名人士，发起国教运动，试图将孔教入宪法，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至1937年9月改名为孔学会，并逐渐衰微，终至消亡。本书收录孔教会机关刊物《孔教会杂志》《昌明孔教经世报》和尊孔组织出版的宣传孔教、传播孔教刊物如《宗聖學報》《宗聖彙志》等8种。这些资料大多数是首次影印出版，是研究民初尊孔思潮、國教運動等的基本史料。

第一册

孔教会杂志  第一卷第一—三号  陈焕章总编辑  孔教会杂志社，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

 

第二册

孔教会杂志  第一卷第四—七号  陈焕章总编辑  孔教会杂志社，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

 

第三册

孔教会杂志  第一卷第八—一一号  陈焕章总编辑  孔教会杂志社，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

 

第四册

孔教会杂志  第一卷第一二号  陈焕章总编辑  孔教会杂志社，一九一四年铅印本……一

昌明孔教经世报  第一卷第一—四号  陈焕章总编辑  经世报社，一九二二年铅印本……一六七

 

第五册

昌明孔教经世报  第一卷第五号—第二卷第三号  陈焕章总编辑  经世报社，一九二二—一九二三年铅印本……一

 

第六册

昌明孔教经世报  第二卷第四号—第三卷第一号  陈焕章总编辑  经世报社，一九二三—一九二五年铅印本……一

 

第七册

昌明孔教经世报  第三卷第二—五号（缺第四号）  陈焕章总编辑  经世报社，一九二五—一九二六年铅印本……一

不忍  第一册  陈逊宜编辑  广智书局，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九三

 

第八册

不忍  第二册  陈逊宜编辑  广智书局，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

不忍  第三—四册  陈逊宜、麦鼎华编辑  广智书局，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二二九

 

第九册

不忍  第五册  陈逊宜、麦鼎华编辑  广智书局，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

不忍  第六—七册  康思贯、麦鼎华编辑  广智书局，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二二九

 

第一〇册

不忍  第八册  康思贯、麦鼎华编辑  广智书局，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

不忍  第九—一〇册合刊  潘其璇编辑  广智书局，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二一九

 

第一一册

宗圣汇志  第一卷第一—三号  山西太原府文庙宗圣社会编辑  山西太原府文庙宗圣社会，一九一三年铅印本……一

 

第一二册

宗圣汇志  第一卷第四号、第五号、第一〇号  山西太原府文庙宗圣社会编辑  山西太原府文庙宗圣社会，一九一三—一九一四年铅印本……一

 

第一三册

宗圣汇志  第一卷第一一—一四号  宗圣总会编辑  宗圣总会，一九一四—一九一五年铅印本……一

 

第一四册

宗圣学报  第一五—一七号  宗圣总会编辑  宗圣总会，一九一五—一九一六年铅印本……一

 

第一五册

宗圣学报  第一八—一九号  宗圣总会编辑  宗圣总会，一九一七年铅印本……一

 

第一六册

宗圣学报  第二〇—二四号（缺第二一号）  宗圣总会编辑  宗圣总会，一九一七—一九二〇年铅印本……一

 

第一七册

宗圣学报  第二五—二六号  宗圣总会编辑  宗圣总会，一九二一—一九二三年铅印本……一

孔社杂志  第一—二期  孔社本部编辑  孔社本部，一九一三—一九一四年铅印本……三一一

 

第一八册

孔社杂志  第四—五期  孔社本部编辑  孔社本部，一九一四—一九一五年铅印本……一

时中月报  第二—三期  孔教研究会编辑  孔教研究会，一九二四年铅印本……三八七

 

第一九册

时中月报  第四—一〇期  孔教研究会编辑  孔教研究会，一九二四—一九二五年铅印本……一

孔教  第七—九期合刊、第一〇—一二期合刊  孔教月刊社编辑  孔教月刊社，一九三一年铅印本……五二一

 

第二〇册

孔道期刊  第六—九期  湖南孔道学校编辑  湖南孔道学校，一九三五—一九三六年铅印本……一

尊经社讲演汇刊  第一—一八期  尊经社编辑  实报出版部，一九三六年铅印本……二七九

重光孔教报  第一期  重光孔教报社编  重光孔教报社，民国间铅印本……五七五

儒学与中国传统王朝结合在一起的历史长达两千年，至民国成立而终结。辛亥革命动摇了中国传统社会，完成了摧毁旧的政治制度及其意识形态的历史任务，革命的胜利是民族主义理论与实践的成功。然而，当时的现实与中华民族的命运却从新的开始就陷入了困境。作为权力象征的皇帝被赶下台，“普遍王权之崩溃所导致的社会、政治秩序之解体，不可避免地破坏了传统的文化、道德秩序”。


随着共和政体的建立，南京临时政府着手在教育领域进行改革。一九一二年一月十九日，教育部颁布《普通教育暂行办法》，规定“小学读经科一律废止”，“清学部颁行之教科书一律禁用”。同年二月八日，临时政府教育总长蔡元培发表《对于新教育之意见》一文，宣称“忠君与共和政体不合，尊孔与信教自由相违”，提出军国民教育、实利主义教育、公民道德教育、世界观教育、美育等。这意味着南京临时政府对在教育领域厉行了两千年之久的尊孔读经的否定，亦标志着近代中国思想文化领域的一次巨大变革，这必然触及中国社会公众普遍意义的信仰问题，新旧交替时期新信仰未遑建立、旧信仰无从立足的情状，使社会陷入混乱与普遍的信仰缺失。民初孔教会及其发起的国教运动，正是出现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


一九一二年十月七日，全国孔教总会成立，陈焕章、沈曾植、朱祖谋、王人文、梁鼎芬、陈三立、张振勋、麦孟华、陈作霖、姚文栋、沈守廉、姚丙然、沈恩贵为发起人。孔教会会长职务，一直虚位以待康有为，实际主持孔教会事务者是陈焕章。孔教会以“倡明孔教，救济社会”为宗旨，“以讲习学问为体，以救济社会为用，仿白鹿之学规，守蓝田之乡约，宗祀孔子以配上帝，诵读经传以学圣人，敷教在宽，藉文字语言以传布。……以挽救人心，维持国运，大昌孔子之教，聿昭中国之光”。


孔教总会成立后，组织机构不断发展。据史料保守统计，孔教会至少有二百三十处支分会，分布于全国大部分省份，海外孔教会有二三十处，主要集中在东南亚与美洲。支会联会（部）多设在省城，地位介于总会与支分会之间。孔教会会员的成分极为复杂，各界均有，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后，随着各地组织的衰落，会众鋭减。


孔教会成立不久，其代表陈焕章、严复、夏曾佑、梁启超、王式通等，借民国国会制宪委员会为中华民国制定宪法之机，于一九一三年八月十五日上书参、众两院，提出《请定孔教为国教》请愿书。陈焕章等人在请愿书中写道：中国的“一切典章制度、政治法律，皆以孔子之经义为根据，一切义理学术、礼俗习惯，皆以孔子之教化为依归，此孔子为国教教主之所由来也。……且共和国以道德为精神，而中国之道德，源本孔教，尤不容有拔本塞源之事，故中国当仍奉孔教为国教，有必然者”。在其影响下，各地尊孔会、社也纷纷上书，要求定孔教为国教，国教运动拉开了序幕。


传统文化如何转型是二十世纪新旧思想文化激荡、冲突和争论的主题之一，各种文化力量之间进行了较量。孔教会人士“倡明孔教，救济社会”，认为民国的长治久安不能没有孔教，尊孔必须读经，孔教是中国的国魂，孔教的伦理道德万古不易，要求在宪法中明确规定定孔教为国教。很显然，孔教会人士所关注的是怎样对待以儒学为主的传统文化，以及在政体变化后儒家信仰的重建等若干问题。这些问题在当时引起了许多思想流派和政治派别的关注，他们在特定历史时期留下了对上述问题的思考，也为我们今天如何对待传统文化留下了历史的借鉴。


民初孔教会与国教运动是中国近代思想史上重要的历史事件。学界对孔教会及国教运动的关注，大体始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此时期相关研究与资料整理都较为缺乏，较有代表性的研究是夏良才、王学庄等着的《评孔教会》，有关孔教会重要人物陈焕章的研究，仅有郑则民着的一篇不足三千字的小传。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学界对孔教会及国教运动的研究逐渐推进，在对戊戌变法、民初帝制复辟、康有为、陈焕章、袁世凯等历史事件或人物的研究中，也多有关注孔教会与国教运动。如《儒学的危机与嬗变——康有为与近代儒学》《康有为变法奏议研究》等论著，《民国初年孔教问题之争论（一九一二—一九一七）》《新文化运动与“孔教”观——评康有为、陈独秀之间的一场争论》《论民国初年的国教运动》《论世纪之交的孔教问题大辩论》等论文，从不同方面对孔教会、国教运动予以研究。同时期引进翻译了一些涉及孔教会及国教运动的国外论著，如萧公权的《近代中国与新世界：康有为变法与大同思想研究》、费正清主编的《剑桥中华民国史（一九一二—一九四九年）》等。


此时期颇具代表性的资料整理成果是《评孔纪年：一九一一—一九四九》，该书为编年体纪事，取材于《不忍》《大公报》《教育杂志》《东方杂志》《孔教会杂志》《青年杂志》《大中华》《时报》《新青年》《亚洲学术杂志》《历代尊孔记孔教外论合刻》《章太炎年谱长编》《鲁迅全集》等公开出版的书、报、杂志。“以反映学术评论为主，评孔活动为辅，并注意采取有关教育的资料；对影响较大的学术著作、人物和争论较大的问题，着重反映”，力求通过对资料的梳理，客观反映这一思潮产生、发展的真实面貌。该书给读者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也为整理清末民初孔教会资料提供了宝贵的借鉴经验。


进入二十一世纪，出现了一批研究孔教会与国教运动、孔教会主要人物及其思想的研究专著、学术论文与资料整理成果。专著包括：《制度儒学》《民初孔教会与国教运动研究》《清末民初孔教运动研究》《制度化儒家及其解体》《民国初期尊孔思潮研究》《孔教运动的观念想象：中国政教问题再思》等；论文有：《陈焕章与民国初年的国教运动》《论康有为的孔教思想及其倡立孔教的活动》《清末民初孔教活动及其争论》《孔教会研究》《孔教会与儒家信仰的重建：陈焕章孔教思想研究》《民初立宪活动中的孔教问题研究》《共识与争议：天坛宪草之孔教入宪的发生机制与规范结构》《孔教入宪：以有贺长雄宪法观为视角》等。


史料整理方面，近年来推出了《孔教会杂志》《孔教大纲》《孔教经世法》《孔教论》《孔门理财学》等。此外还有部分资料被制作成了缩微胶片，如《孔教教规》《孔教问题》《孔教十年大事》等。


总体来说，对孔教会相关史料的整理并未随学界关注同步发展，甚至是远远滞后，大部分一手史料如《孔教会杂志》《昌明孔教经世报》等报刊资料、孔教会重要人物资料、民国初年孔教会活动和国教运动等新闻报道资料，以及与孔教会大体同时期出现的尊孔会、社资料等，除康有为、陈焕章的论著、讲演稿、论文被相对集中地整理外，其他大量资料都有待系统整理。


二〇二三年牟钟鉴在为《孔教与国家建构：变奏与复调的历史（一八九五—一九一九）》所写序言中有这样一句话：“该书将孔教的问题放在近现代国家建构的视野中进行探索，展现了甲午战争至五四期间数代知识分子在其国家建构理论和实践中对孔教的处理及其背后的理论根据。”在清末民初重要的尊孔思潮中，无论是康有为借助今文经学为戊戌变法寻求合法性、将儒学宗教化乃至国教化的尝试，还是陈焕章的孔教思想，抑或是作为中国近代思想史上有着重要影响的孔教会和国教运动本身，都分别展现了孔教思想、孔教会与帝制复辟的关系、国教运动与新文化运动的关系，以及孔教会和国教运动在当时思想领域所引起的巨大争论。诸如陈独秀、章太炎、梁启超、蔡元培等在近代思想文化史上影响巨大的重要人物，他们对孔教的态度、言论与主张等，无一不是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史、政治史等领域需要关注、探讨的问题。


有鉴于此，在国家图书馆“革命文献与民国时期文献保护计划”的支持下，我们启动了《民国时期孔教会资料汇编》（以下简称《汇编》）的出版项目。《汇编》收录相关期刊十种，包括孔教会机关报《孔教会杂志》及后来的《昌明孔教经世报》，以及民初其他尊孔会、社创办的刊物，如《宗圣汇志》《时中月报》等，均为研究孔教会、民初尊孔思潮与国教运动等的基本史料，共汇编成二十册。为便于研究者进行参考，《汇编》采取影印方式，保持旧籍原貌。除《孔教会杂志》《昌明孔教经世报》外，其他杂志按照出版时间排序，以体现历史的发展脉络。所收录的期刊，以国家图书馆的馆藏为主，并从其他收藏单位补充了缺期、缺页。受民国时期印刷条件有限、时局动荡等因素的影响，保存下来的文献品相参差不齐，个别存在页面缺损或文字漫漶不清等问题，虽尽力查找配补，并对页面进行了技术处理，但仍未尽完美，祈请读者谅解。此外，由于作者特定身份所决定的政治立场及所处时代的限制，原著中存在一些宣扬封建思想、政治立场错误等方面的问题，请读者注意有分析、有批判地加以利用。





韩华


二〇二四年七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