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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藏·儒家部·新书卷(附新语)(全十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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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著  者 方勇 定价 8400.00
责任编辑 司领超 ISBN 978-7-5013-7915-6
出版时间 2023-12-11 版次 B1
印刷时间 2023-12-11 印次 Y1
库存提示 有书 规格 精装,正16开,
丛  书  名 子藏
所属分类 文学艺术
中图分类 B220.5;B234.2
读者对象 广大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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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简介[ 滚动 - 展开 ]  
 
《子藏》的编纂是华东师范大学“985”工程的重大课题,具体由华东师范大学先秦诸子研究中心负责此工程的组织和实施。其将整合文科院系和古籍所、图书馆的力量,并联合海内外有关高等院校和学术机构,进行《子藏》编纂出版工程。《子藏》收录的各子著作时间,则大致上截止到魏晋南北朝之末,因为这时期诸子百家的特点比较明显;而研究各子的著作,其下限原则上截止到1949年,并考虑适量收入今人所辑出土文献资料。其内容主要是搜辑影印海内外所存诸子白文本和历代诸子注释、研究专著。《新书》流传过程中颇经重编,在宋代即出现众多版本,然今存者皆明代以来传本,《子藏·儒家部·新书卷》纂辑《新书》相关文献三十五种,所收著作最早为元刻本。《新语》共收录相关文献三十六种,刻本、抄本、影印本均有收录,较为全面地反映了《新语》流传之序。
 
目录[ 滚动 - 展开 ]  
 


總目録



 



第一册



《子藏》總序方勇一



《新書卷》前言揣松森一



凡例一



過秦論(漢)賈誼撰(元)趙孟頫正書並跋



元至元二十八年(1291)拓本《玉烟堂法帖》一



新書十卷(漢)賈誼撰(清)丁丙跋



明正德十年(1515)吉藩刊本(原書卷三缺葉五十五)七



賈子新書二卷(卷上)(漢)賈誼撰



明萬曆四至五年(1576—1577)南京國子監刊《子彙》本四〇五



第二册



賈子新書二卷(卷下)(漢)賈誼撰



明萬曆四至五年(1576—1577)南京國子監刊《子彙》本一



新書十卷(漢)賈誼撰(清)盧文弨校並跋(清)丁丙跋



明萬曆二十年(1592)刊《廣漢魏叢書》本一一一



新書十卷(卷一至三)(漢)賈誼撰



清乾隆嘉慶間餘姚盧氏刊《抱經堂叢書》本四〇七



第三册



新書十卷(卷四至十)(漢)賈誼撰



清乾隆嘉慶間餘姚盧氏刊《抱經堂叢書》本一



新書十卷(漢)賈誼撰



清乾隆五十六年(1791)金谿王氏刊《增訂漢魏叢書》本二〇五



第四册



新書十卷(漢)賈誼撰



清光緒元年(1875)浙江書局刊本一



新書十卷(漢)賈誼撰



清刊《西漢四大家書》本三二七



第五册



新書十卷(漢)賈誼撰王國維校並跋



民國八年(1919)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影印明正德刊本一



新書十卷(漢)賈誼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中華書局排印《四部備要》本四〇一



第六册



賈子治要(唐)魏徵等節選民國八年(1919)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影印



日本天明七年(1787)刊《群書治要》本一



賈子新書纂要(明)黎堯卿輯



明刊《諸子纂要》本二一



賈誼新書類纂(明)沈津選



明隆慶元年(1567)含山縣儒學刊《百家類纂》本二五



金門子(明)歸有光輯評(明)文震孟參訂



明天啓五年(1625)刊《諸子彙函》本八九



兩翰林纂解賈子折衷彙錦(明)焦竑纂注(明)陳懿典評閲佚名批校



明萬曆間金陵龔少岡三衢書林刊《兩翰林纂解諸子折衷彙錦》本一四九



新鐫新書玄言評苑(明)陸可教選(明)李廷機訂



明刊《新鐫諸子玄言評苑》本二〇七



新書品節二卷(明)陳深撰



明萬曆間刊《諸子品節》本二八五



賈子奇賞四卷(明)陳仁錫評選



明天啓六年(1626)刊《諸子奇賞》本三七一



第七册



新書别解(明)黄澍葉紹泰選



明崇禎十一年(1638)香谷山房刊《漢魏别解》本一



新書(明)張運泰余元熹彙評



清刊《漢魏六十名家》本四七



讀新書叢録(清)洪頤煊撰



清光緒十三年(1887)吳氏醉六堂刊《讀書叢録》本二四三



賈子新書(清)任兆麟述



清嘉慶十五年(1810)遂古堂刊《藝林述記》本二五三



漢賈誼政事疏考補一卷(清)夏炘撰



清同治元年(1862)刊《景紫堂全書》本二七九



賈子平議二卷(清)俞樾撰



清光緒十一年(1885)刊《春在堂全書·諸子平議》本三三九



賈子次詁十六卷(卷一至五)(清)王耕心撰



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刊本四一七



第八册



賈子次詁十六卷(卷六至十六)(清)王耕心撰



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刊本一



讀新書(清)楊琪光撰



清光緒十一年(1885)刊《枉川全集·百子辨正》本三〇九



賈子新書(清)匡援編輯



民國間抄本《匡劍堂先生遺稿·漢儒理學六種》三一一



新書文粹李寶洤撰



民國六年(1917)上海商務印書館排印《諸子文粹》本三二五



評注金門子精華張諤撰



民國十年(1921)上海子學社石印《評注皕子精華》本三四七



新書精華陸翔輯注



民國二十三年(1934)上海世界書局石印《四部精華》本三五一



賈子新書斠補二卷劉師培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寧武南氏排印《劉申叔先生遺書》本三六五



賈子新書佚文輯補劉師培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寧武南氏排印《劉申叔先生遺書》本四三七



群書治要引賈子新書校文劉師培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寧武南氏排印《劉申叔先生遺書》本四三九



評注賈子菁華録一卷張之純撰



民國二十八年(1939)上海商務印書館排印《評注諸子菁華録》本四五一



第九册



《新語卷》前言揣松森一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清)錢謙益跋



明弘治十五年(1502)李廷梧刊本一



陸子一卷(漢)陸賈撰



明萬曆四至五年(1576—1577)南京國子監刊《子彙》本七三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朱希祖批校



明萬曆十年(1582)原一魁刊《兩京遺編》本(原書卷下缺葉四下、五上)一二五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清)王念曾校並跋



明萬曆間新安程氏刊《漢魏叢書》本一九九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清)盧文弨批校(清)丁丙跋



明萬曆二十年(1592)刊《廣漢魏叢書》本二七七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清)莫棠題識



明天啓元年(1621)朱謀臹南州補堂刊本三五五



陸子新語一卷(漢)陸賈撰



明刊《且且庵初箋十六子》本四三三



陸子新語一卷(漢)陸賈撰



明刊《十二子》本五一一



第十册



陸子新語一卷(漢)陸賈撰



明刊《諸子褒異》本一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清)畢沅跋



清抄本七七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



民國八年(1919)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影印明弘治刊本一五一



新語二卷(漢)陸賈撰



民國二十五年(1936)上海中華書局排印《四部備要》本二二五



新語治要(唐)魏徵等節選民國八年(1919)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影印



日本天明七年(1787)刊《群書治要》本二七九



新語類纂(明)沈津選



明隆慶元年(1567)含山縣儒學刊《百家類纂》本二九七



雲陽子(明)歸有光輯評(明)文震孟參訂



明天啓五年(1625)刊《諸子彙函》本三四一



新鍥翰林三狀元會選陸子品彙釋評(明)焦竑校正(明)翁正春參閲



(明)朱之蕃圈點明萬曆四十四年(1616)刊《新鍥翰林三狀元會選二十九子



品彙釋評》本三八三



陸子折衷彙錦(明)焦竑纂注(明)陳懿典評閲



明萬曆間金陵龔少岡三衢書林刊《兩翰林纂解諸子折衷彙錦》本四〇七



新鐫陸子玄言評苑(明)陸可教選(明)李廷機訂



明刊《新鐫諸子玄言評苑》本四一三



新語(明)張邦翼選



明萬曆四十六年(1618)曾炳熙刊《漢魏叢書抄》本四四一



陸賈新語粹言(明)陳繼儒選



明刊《藝林粹言》本四五九



新語品節一卷(明)陳深撰



明萬曆間刊《諸子品節》本四六九



新語奇賞一卷(明)陳仁錫評選



明天啓六年(1626)刊《諸子奇賞》本四九九



陸子(明)陳仁錫評選



明刊《子品金函》本五六一



新語别解(明)黄澍葉紹泰撰



明崇禎十一年(1638)香谷山房刊《漢魏别解》本五七一



新語平議一卷(清)俞樾撰李天根輯録



民國十一年(1922)雙流李氏念劬堂刊《諸子平議補録》本五九三



讀新語(清)楊琪光撰



清光緒十一年(1885)刊《枉川全集·百子辨正》本六〇七



新語札迻(清)孫詒讓撰



清光緒二十年(1894)刊《札迻》本六一一



新語文粹一卷李寶洤撰



民國六年(1917)上海商務印書館排印《諸子文粹》本六一七



評注雲陽子精華張諤撰



民國十年(1921)上海子學社石印《評注皕子精華》本六三一



新語證略黄頌銘輯



民國十一年(1922)排印《種茂園雜俎》本六三五



陸賈新語提要辨證余嘉錫撰



民國十八年(1929)章士釗編《甲寅》第一卷第四十三期六五七



陸賈新語考胡適撰



民國十九年(1930)北平圖書館編《國立北平圖書館館刊》第四卷第一期六六五



陸賈新語考證羅根澤撰



民國十九年(1930)北平圖書館編《學文》創刊號六六九



新語治要張文治撰



民國十九年(1930)上海文明書局排印《諸子治要》本六七七



新語精華陸翔輯注



民國二十三年(1934)上海世界書局石印《四部精華》本六八一



讀陸賈新語張傑述



民國二十五年(1936)光華大學編《光華大學半月刊》第五卷第二期六八五

 
前言[ 滚动 - 展开 ]  
 
《新書卷》前言





《子藏·儒家部·新書卷》共收書三十五種,並附《新語》三十六種,整合爲精裝十六開本十册予以出版。本卷收録目前所知有關《新書》白文本、節選本、輯佚本、評點本及相關研究著作,彙集《新書》各種版本及研究文獻之大成。











賈誼(前二〇〇—前一六八),西漢洛陽(今屬河南)人。年十八,以能誦詩屬書稱於郡中,河南守吳公召置門下。漢文帝前元元年(前一七九),用廷尉吳公薦召爲博士,超遷至太中大夫。後歷拜長沙王、梁懷王太傅。文帝十一年(前一六九),梁懷王墜馬死,賈誼哭泣歲餘而殁,時年三十三歲。《史記》《漢書》均有傳。


學界於其生平繫年和個别事跡頗有異説。繫年争議焦點集中在《鵩鳥賦》創作時間上,主要有三種説法:其一,賦中有『單閼之歲』,東晉徐廣注曰『歲在卯曰單閼,文帝六年歲在丁卯』(南朝宋裴駰《史記集解》引);其二,三國魏孟康、清汪中、清王引之以爲太初元年歲在甲寅,逆推丁卯爲文帝五年(前一七五);其三,清錢大昕以『歲星超辰』爲説,認爲太初元年歲在丙子,則丁卯爲文帝七年(前一七三)。案太初四年《天馬歌》云『天馬徠,執徐時』,太歲在辰曰執徐,可推文帝六年(前一七四)爲丁卯,則徐廣説可取。張汝舟指出,前人之誤在於錯將曆名『太初』當武帝年號,因而進一步推定《鵩鳥賦》中日期爲文帝六年四月二十三日(參張汝舟《二毋室古代天文曆法論叢》,貴州大學出版社二〇一六年版,第三三—三五頁)。馬王堆漢墓發掘後,陳久金據《五星占》推斷『單閼之歲』爲文帝七年(參陳久金《從馬王堆帛書〈五星占〉的出土試探我國古代的歲星紀年問題》,載《中國天文學史文集》,科學出版社一九七八年版,第四八—六五頁),但劉樂賢、朱曉海均已辨析《五星占》並非歲星紀年材料(參劉樂賢《馬王堆天文書考釋》,中山大學出版社二〇〇四年版,第二二四—二二八頁;朱曉海《論賈誼〈吊屈原文〉》,《文學遺產》二〇一三年第五期),則其説不能成立。因此,我們認爲賈誼作《鵩鳥賦》時間當是文帝六年。


與此相關者,乃賈誼出任長沙王太傅年份。北宋司馬光主張在文帝四年(前一七六),南宋王益之、南宋呂祖謙、王興國繫於文帝三年(前一七七),鄭傑文以爲是文帝二年(前一七八),三説不同。唐張守節《史記正義》曰:『《漢文帝年表》云,吳芮之玄孫差襲長沙王也。傅爲長沙靖王差之二年也。』(《屈原賈生列傳》)由此可知,賈誼爲長沙王太傅在靖王二年。然靖王嗣位時間史書有異:《史記·漢興以來諸侯王年表》曰其於文帝三年襲長沙王,在位二十一年薨;《漢書·異姓諸侯王表》稱文帝二年嗣,享國二十二年薨。若據《史記》,賈誼爲傅長沙在文帝四年;依《漢書》,則在文帝三年。《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載:『賈生爲長沙王太傅三年,有鴞飛入賈生舍,止於坐隅。』换言之,賈誼出任長沙王太傅三年,然後方作《鵩鳥賦》。前考作賦時間在文帝六年,則賈誼爲長沙太傅當在文帝四年。


賈誼事跡亦有逸聞異説。一是賈誼與宋忠訪司馬季主於卜肆。《史記·日者列傳》載:『宋忠爲中大夫,賈誼爲博士,同日俱出洗沐,相從論議,誦易先王聖人之道術,究遍人情,相視而歎。賈誼曰:「吾聞古之聖人,不居朝廷,必在卜醫之中。今吾已見三公九卿朝士大夫,皆可知矣。試之卜數中以觀采。」二人即同輿而之市,遊於卜肆中。天新雨,道少人。司馬季主閒坐,弟子三四人侍,方辯天地之道,日月之運,陰陽吉凶之本。二大夫再拜謁。司馬季主視其狀貌,如類有知者,即禮之,使弟子延之坐。坐定,司馬季主復理前語,分别天地之終始,日月星辰之紀,差次仁義之際,列吉凶之符,語數千言,莫不順理。』二人與司馬季主往復辯論,被對方富於道家哲思的言論所觸動。


二是關於賈誼見疏原因。據《史記》本傳,當時周勃罷相就國,太尉灌嬰遷丞相,張相如爲東陽侯,馮敬任典客,賈誼所議舉措觸犯權貴利益,故遭讒見疏。除此之外,西漢劉向以爲賈誼見疏與文帝幸臣鄧通有關:『是時,待詔賈山諫以爲「不宜數從郡國賢良吏出遊獵,重令此人負名,不稱其舉」。及太中大夫賈誼,亦數陳止遊獵。是時,誼與鄧通俱侍中同位,誼又惡通爲人,數廷譏之,由是疏遠,遷爲長沙太傅。既之官,內不自得。及渡湘水,投吊書曰:「闒茸尊顯,佞諛得意。」以哀屈原離讒邪之咎,亦因自傷爲鄧通等所訴也。』(《風俗通義·正失》)劉向所言乃漢家故實,當有所據。


三是賈誼與張蒼之關係。唐陸德明《經典釋文序録》曰:『左丘明作《傳》以授曾申。申傳衛人吳起。起傳其子期。期傳楚人鐸椒。椒傳趙人虞卿。卿傳同郡荀卿名況。況傳武威張蒼。蒼傳洛陽賈誼。』故清汪中云:『據《百官公卿表》,蒼於高后八年由淮南丞相入爲御史大夫,明年而文帝即位,賈生受學於蒼必在其時矣。』(《述學·賈誼新書序》)然《漢書·儒林傳》曰『漢興,北平侯張蒼及梁太傅賈誼、京兆尹張敞、太中大夫劉公子,皆修《春秋左氏傳》』,不云其爲授受關係。又《漢紀》載劉向言『始魯人左丘明又爲《春秋》作傳。漢興,張蒼、賈誼皆爲《左氏訓》』(『成帝河平三年』下),亦無是説。況賈誼所陳漢爲土德,張蒼主漢水德,若賈誼受學於張蒼,不應歧異如是。可知,陸德明之説並不可信。


四是賈誼死因。《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載,梁懷王墜馬死,賈誼自傷爲傅無狀,哭泣歲餘而殁。然《史記·日者列傳》則曰『而賈誼爲梁懷王傅,王墮馬薨,誼不食,毒恨而死』,與本傳稍異。清王先謙認爲:『誼死距王薨歲餘,則云不食恨死者,非其實也。』(《漢書補注》)揆諸情理,二説並非根本矛盾,僅細節上各有側重而已。











賈誼著作,《漢書·藝文志》諸子略儒家有『《賈誼》五十八篇』,陰陽家有『《五曹官制》五篇』;詩賦略屈原之屬有『《賈誼賦》七篇』;《漢書·儒林傳》則有『左氏傳訓故』;南朝以後,又有題名《賈誼集》者。


《賈誼》五十八篇,內容大體存於今本《新書》,其中兩篇有目無書,實五十六篇。今本《新書》乃《賈誼》五十八篇之二次重編本,有關其真僞、書名及流傳情況後文詳論。


《五曹官制》五篇,班固注曰:『漢制,似賈誼所條。』《史記》本傳載:『賈生以爲漢興至孝文二十餘年,天下和洽,而固當改正朔,易服色,法制度,定官名,興禮樂,乃悉草具其事儀法,色尚黄,數用五,爲官名,悉更秦之法。』其書已佚,此蓋所草『定官名』『爲官名』者。


《賈誼賦》七篇,今可見者五篇:一是《史記》《漢書》本傳所載《吊屈原賦》《鵩鳥賦》二篇。二是《楚辭章句》所録《惜誓》。然東漢王逸謂『《惜誓》者,不知誰所作也。或曰賈誼,疑不能明也』,而南宋朱熹《楚辭集注》乃定其爲賈誼作品,學界至今争論不休。三是《古文苑》卷三題賈誼《旱雲賦》。四是《藝文類聚》卷四四所引賈誼《簴賦》,《古文苑》卷二一、《太平御覽》卷五八二並引之,然僅存數句。


關於《左氏傳訓故》,《漢書·儒林傳》載:『漢興,北平侯張蒼及梁太傅賈誼、京兆尹張敞、太中大夫劉公子皆修《春秋左氏傳》。誼爲《左氏傳訓故》,授趙人貫公,爲河間獻王博士,子長卿爲蕩陰令,授清河張禹長子。禹與蕭望之同時爲御史,數爲望之言《左氏》,望之善之,上書數以稱説。後望之爲太子太傅,薦禹於宣帝,徵禹待詔,未及問,會疾死。授尹更始,更始傳子咸及翟方進、胡常。常授黎陽賈護季君,哀帝時待詔爲郎,授蒼梧陳欽子佚,以《左氏》授王莽,至將軍。而劉歆從尹咸及翟方進受。由是言《左氏》者本之賈護、劉歆。』《後漢書·儒林傳》亦稱:『梁太傅賈誼爲《春秋左氏傳訓詁》,授趙人貫公。』清人姚振宗《漢書藝文志拾補》據補於六藝略春秋家。然史傳僅敘賈誼傳《左氏》,其學在西漢授受不絶,至賈護、劉歆蔚爲大觀,至於『爲左氏傳訓故』是指傳其學抑或著其書,猶令人致疑。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新書》對於《左傳》事義時有採用,當有其遺説存焉。


南朝以後有《賈誼集》流傳。《隋書·經籍志》集部《淮南王集》下小注稱梁有《賈誼集》四卷、《録》一卷,但當時已亡。其後,《舊唐書·經籍志》《新唐書·藝文志》並作二卷,《郡齋讀書志》《直齋書録解題》均未著録。然南宋陳振孫所見《賈子》十一卷末爲《吊湘賦》,則《賈誼集》遺篇已附其子書中。南宋鄭樵《通志·藝文略》、明焦竑《國史經籍志》仍録四卷,或依舊目記載,或據新輯之本,非隋唐舊本當時見在也。


明成化十九年(一四八三)喬縉刊刻《賈長沙集》十卷,其主體乃《新書》五十八篇,特於目録後列《洛陽賈生傳》,係喬縉取《史記》《漢書》本傳及賈誼奏疏和賦篇檃栝成文。明張燮所編《七十二家集》有《賈長沙集》三卷、附録一卷,分賦、騷、疏、論四類,其中卷一爲《吊屈原賦》、《旱雲賦》、《簴賦》(佚文二條各當一篇)、《服賦》、《惜誓》,卷二《論時政疏》,卷三《論積貯疏》、《上都輸疏》(出《通典·食貨十》,雜見《新書·壹通》、《屬遠》)、《諫鑄錢疏》、《請封建子弟疏》、《諫立淮南諸子疏》、《過秦論》(上、中、下),附録有司馬遷《賈生傳》、班固《賈誼傳》、庾闡《吊賈誼文》、皮日休《悼賈》、劉長卿《過賈誼宅》、戴叔倫《過賈誼宅》、李商隱《賈生》、張燮《賈長沙》,以及『遺事』『輯評』數條。後明張溥編《漢魏六朝百三家集》有《賈長沙集》一卷,篇目與張燮本同,唯附録僅收《漢書·賈誼傳》。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上海圖書館等編《賈誼集》,包括《新書》五十八篇(《問孝》《禮容語上》二篇闕文)、疏七篇(其中有《漢書·禮樂志》所載《論定制度興禮樂疏》,餘皆見張燮《賈長沙集》)、賦五篇,並附録佚文、《賈誼傳》、《賈誼生活時代大事年表》以及『著録』『序跋』等材料。後王洲明、徐超撰《賈誼集校注》一書,體例略同,搜羅益盡,且加校注,最稱完備。











關於《新書》,南宋陳振孫始疑其僞。其理由有二:一是《漢書·藝文志》著録五十八篇,而所見本十一卷,『首載《過秦論》,末爲《吊湘賦》,餘皆録《漢書》語,且略節誼本傳於第十一卷中』,篇卷不合;二是『其非《漢書》所有者,輒淺駁不足觀』(《直齋書録解題》)。清姚鼐亦主僞書説,認爲『班氏所載賈誼之文,條理通貫,其辭甚偉。及爲僞作者分析不復成文,而以陋辭聯厠其間,是誠由妄人之謬,非傳寫之誤也』(《辨賈誼新書》)。對於《新書》駁雜難粹之貌,南宋朱熹認爲乃草稿所致,如曰『此誼平日記録稿草也。其中細碎俱有,《治安策》中所言亦多在焉』,又説『賈誼《新書》除了《漢書》中所載,餘亦難得粹者。看來衹是賈誼一雜記稿耳,中間事事有些』(《朱子語類·歷代二》),並未否認其爲賈誼作品。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則務爲折中,判爲『其書不全真,亦不全僞』。然具體論述頗多矛盾:首先,考察《新書》流傳過程中篇卷分合及佚文徵引情況,既謂今本『已非北宋本之舊……且並非南宋時本矣』,又説『今本即唐人所見』。其次,對《新書》與《漢書》載文關係問題,既云『今考《漢書》誼本傳贊,稱凡所著述五十八篇,掇其切於世事者著於傳』,卻又『疑誼《過秦論》《治安策》等本皆爲五十八篇之一,後原本散佚,好事者因取本傳所有諸篇,離析其文,各爲標目,以足五十八篇之數』。這反映出此問題本身的複雜性及其考論猶尚粗疏。


問題關鍵涉及兩個方面:一是《新書》與《漢書》所載奏疏關係,二是賈誼著作流傳史。關於前者,《漢書》本傳明謂『凡所著述五十八篇,掇其切於世事者著於傳云』,則所載文辭乃出班固剪裁熔鑄。南宋黄震《黄氏日抄》、南宋王應麟《漢藝文志考證》、清汪中《賈誼新書序》皆知此也,而清四庫館臣乃稱『其書多取誼本傳所載之文,割裂其章段,顛倒其次序,而加以標題,殊瞀亂無條理』(《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對此,余嘉錫逐句對比,詳加辨證,尋出班固斧鑿痕跡,否定今本《新書》係割裂《賈誼傳》之論(參余嘉錫《四庫提要辨證·新書》,《國學叢編》一九三二年第一卷第六期)。余説考辨詳密,方法科學,故廣泛爲人信從。對於後者,魏建功等人分析《新書》互見《漢書》及『非《漢書》所有』兩組文字,通過佚文排比鈎稽《新書》流傳脈絡,明其傳承有序,非出後人僞作[參魏建功、陰法魯、吳競存、孫欽善《關於賈誼〈新書〉真僞問題的探索》,《北京大學學報(人文科學)》一九六一年第五期]。王洲明梳理《新書》流傳綫索及歷來辨僞説法,從班固斧鑿痕跡、《新書》引《詩》、用語習慣、漢代人化用方面證傳本爲賈誼作品(參王洲明《〈新書〉非僞書考》,《文學遺產》一九八二年第二期)。其後,李爾鋼、魯納、潘銘基、鄭良樹、張超等繼續申證(參李爾鋼《『漢興三十年』、『四十年』與賈誼書不僞説》,《古典文學知識》一九九九年第一期;魯納《賈誼〈新書〉之傳世辨解》,《文獻》二〇〇〇年第二期;潘銘基《賈誼〈新書〉與〈漢書〉互見關係考略》,《書目季刊》二〇〇六年第四期;鄭良樹《論賈誼〈治安疏〉的編輯》,《書目季刊》二〇〇七年第一期;張超《〈新書〉的真僞及版本》,《安徽文學》二〇〇七年第一二期),基本宣告《新書》辨僞公案終結。


考察賈誼著作流傳史,知其在隋唐以前至少經過三次編訂。其一,結集七十二篇本。據《崇文總目》載:『《賈子》十九卷,漢賈誼撰。本七十二篇,劉向删定爲五十八篇。』又《隋書·經籍志》云:『《賈子書》本七十二篇,劉向删定。』(《漢藝文志考證》卷五引)清姚振宗《七略别録佚文》稱『傳本七十二篇,臣向删定爲五十八篇』,『此説必得於《别録》』。蓋古有此説,而其結集遠在劉向以前。至於其纂者,一般據秦漢時期古書通例主張乃他人纂集。清盧文弨認爲,『《新書》非賈生所自爲也,乃習於賈生者萃其言以成此書耳,猶夫《管子》《晏子》非管、晏自爲,然其規模節目之間,要非無所本而能憑空撰造者』(《書校本賈誼新書後》),推測出其門徒。此外,徐復觀謂成於厥孫賈嘉或曾孫賈捐之[參徐復觀《兩漢思想史》(二),九州出版社二〇一四年版,第一〇七頁],吳松庚則云出自其子賈璠(參吳松庚《關於〈新書〉的整理者及『君幸食』、『君幸酒』銘文釋義兩個問題的考辨》,《船山學刊》二〇〇七年第四期)。雖皆推測之詞,然徵諸互見文獻,其時當不遲於西漢景、武之世。


《韓詩外傳》卷五、六引文,分别見《新書·官人》《先醒》。《春秋繁露·玉杯》『人主大節則知闇……此之謂聖化,吾取之』一節,互見《新書·容經》『人主太淺則知闇……此聖人之化也』,顯係從此化出。而《新書·修政語上》『帝堯曰吾存心』『大禹曰民無食』『湯曰學聖王』三條,《説苑·君道》所引皆冠『河間獻王曰』,是河間獻王曾述賈誼書中語(誼弟子貫公爲獻王博士,王傳其書不足怪)。西漢司馬遷《史記》頗採其文,故本傳録《吊屈原賦》《鵩鳥賦》,而《秦始皇本紀》《陳涉世家》贊語引《過秦》之言。


昭帝以後,賈誼著作流傳更廣。鹽鐵議中賢良稱『賈生有言:「懇言則辭淺而不入,深言則逆耳而失指」』(《鹽鐵論·鍼石》),不見今本,當是佚文。始元五年(前八二)詔言『通《保傅傳》』(《漢書·昭帝紀》),東漢文穎曰『賈誼作《保傅傳》,在《禮·大戴記》,言能通讀之也』。然《大戴禮記·保傅》雜見《新書·保傅》《傅職》《容經》《胎教》四篇;河北定縣四〇號漢墓、南昌海昏侯漢墓並有簡本出土,亦宣帝時所傳《保傅》,唯章句頗異。此外,《漢書·賈誼傳》『夏爲天子……人主胡不引殷周秦事以觀之』一段,見録《大戴禮記·禮察》;《新書·禮》『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是以君子恭敬撙節退讓以明禮』一節,裁入《禮記·曲禮上》。至元帝時,貢禹上疏有云:『故俗皆曰:「何以孝弟爲?財多而光榮。何以禮義爲?史書而仕宦。何以謹慎爲?勇猛而臨官。」故黥劓而髡鉗者猶復攘臂爲政於世,行雖犬彘,家富勢足,目指氣使,是爲賢耳。故謂居官而置富者爲雄桀,處奸而得利者爲壯士,兄勸其弟,父勉其子,俗之壞敗,乃至於是!』(《漢書·貢禹傳》)此段脱胎於《新書·時變》而稱『俗皆曰』,足見賈誼著作流傳廣泛,其中不乏化作俗語者。


其二,劉向編定《賈誼》五十八篇本。《崇文總目》《中興館閣書目》(《玉海》卷五五引)皆云劉向删定七十二篇爲五十八篇,其説必有所本。又《漢書·藝文志》諸子略儒家《賈誼》五十八篇,不云有所出入,則《七略》作五十八篇無疑。考《史記·屈原賈生列傳》『漸不可久』集解引劉向《别録》曰『因以自諭,自恨也』,《漢書·賈誼傳》贊引『劉向稱』云云,亦類《别録》語,則《賈誼》五十八篇係劉向編定,殆可斷言。


該本廣爲流傳,漢晉時人所見皆是也。劉向撰述多所採録,如《新序·雜事一》孫叔敖事、《雜事二》晉文公事、《雜事五》二世胡亥事、《刺奢》鄒穆公事,見《新書·春秋》;《雜事四》梁有疑獄事見《連語》,宋就事見《退讓》;《雜事五》宋昭公事見《先醒》,湯張網一面事見《諭誠》。《説苑·君道》楚莊王事見《新書·先醒》,所引『河間獻王曰堯』『河間獻王曰禹』『河間獻王曰湯』『湯曰藥食』並見《修政語上》;《尊賢》引『禹以夏王……則其弗失可識矣』一段,見《胎教》。


東漢班固亦裁剪其文入《漢書》,其中《禮樂志》所載見《新書·俗激》;《食貨志》所録見《無蓄》《鑄錢》《銅布》;《陳勝項籍傳》贊所取見《過秦上》;《賈誼傳》所掇見《數寧》《藩傷》《宗首》《親疏危亂》《制不定》《藩强》《五美》《大都》《解縣》《威不信》《孽産子》《時變》《俗激》《保傅》《階級》《益壤》《權重》《淮難》《匈奴》,又『夏爲天子』一節不見今本,而載於《大戴禮記·禮察》,亦五十八篇中佚文。值得注意的是,班固明確稱『賈生之《過秦》曰』,『過秦』篇名首見於此。案班氏《奏事》云:『太史遷取賈誼《過秦》上、下篇以爲《秦始皇本紀》《陳涉世家》下贊文。』(《史記·陳涉世家》集解引)又《典引》云:『臣對此贊賈誼《過秦》篇云,向使子嬰有庸主之才,僅得中佐,秦之社稷未宜絶也。此言非是。』(《文選》卷四八)據此,班固所見本《過秦》分爲上、下篇,其中包括今本中篇文字。


東漢應劭注《陳勝項籍傳》曰:『賈生書有《過秦》二篇,言秦之過。此第一篇也。司馬遷取以爲贊,班固因之。』知所見本『秦孝公據殽函』至『攻守之勢異也』屬上篇。又注《文帝紀》『作顧城廟』引『《賈誼》曰:「因顧成之廟,爲天下太宗,與漢無極」』,語見《新書·數寧》。東漢文穎注《昭帝紀》『通保傅』云:『賈誼作《保傅傳》,在《禮·大戴記》。』是漢末時人猶知《大戴禮記·保傅》本於賈誼著述。三國魏如淳注《漢書》引《賈誼》凡三條:《文帝紀》『身衣弋綈』稱『《賈誼》曰:「身衣皂綈」』,出《新書·孽産子》;《百官公卿表》『都司空令丞』謂『《賈誼》曰:「輸之司空,編之徒官」』,見《階級》;《禮樂志》『六親和睦』云『六親《賈誼》書以爲父也,子也,從父昆弟也,從祖昆弟也,曾祖昆弟也,族昆弟也』,引自《六術》。三國魏曹囧《六代論》云『始皇晏然,自以爲關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係用《過秦》篇語。曹丕《典論》曰:『余觀賈誼《過秦論》,發周秦之得失,通古今之滯義,洽以三代之風,潤以聖人之化,斯可謂作者矣。』《三國志·闞澤傳》載:『權嘗問:「書傳篇賦,何者爲美?」澤欲諷喻以明治亂,因對賈誼《過秦論》最善,權覽讀焉。』《過秦》稱『論』初見於三國時期,其後左思《詠史八首(其一)》『著論准《過秦》』,亦有是稱。東晉徐廣曰:『一本有此篇,無前者「秦孝公」已下,而又以「秦並兼諸侯山東三十餘郡」繼此末也。』(《秦始皇本紀》『秦併海內』集解引)所見二本,其一『秦併兼諸侯……社稷安矣』接『秦孝公據殽函……攻守之勢異也』,即今本下篇、上篇相連;其一『秦併海內……二世之過也』接『秦併兼諸侯……社稷安矣』,爲今本中、下二篇。南朝梁鄒誕生云:『太史公删賈誼《過秦》篇著此論,富其義而省其辭。褚先生增續既已混殽,而世俗小智不唯删省之旨,合寫本論於此,故不同也。今頗亦不可分别。』(《秦始皇本紀》索隱引)這造成後世《過秦》分篇歧異。要之,劉向編定《賈誼》五十八篇,其中《過秦》分上、下篇,三國時或以『論』名之。是本後人率稱『賈誼』『賈誼書』,猶沿《七略》之舊。


其三,南朝所編《賈誼新書》本。『賈誼新書』之稱,清汪中與孫詒讓主張爲劉向校書所加。然《漢書·藝文志》出於《七略》,不應删去原題『新書』而無所標注。況且,劉向所校子籍多舊書新編本,爲何不皆題作『新書』?考『賈誼新書』之稱,初見《文心雕龍·諸子》;劉孝標注《世説新語·德行》引之,庾仲容《子抄》著録『《賈誼新書》八卷』(唐馬總《意林》作『八卷』,南宋高似孫《子略》引作『九卷』)。彼皆齊梁間人,若『新書』命於劉向,何以越數百年始見其名,而此前概作『賈誼』和『賈誼書』?《隋書·經籍志》子部儒家著録『《賈子》十卷,《録》一卷』,别集類『梁又有《賈誼集》四卷,《録》一卷』,知齊梁間曾董理其書。又梁多重編新本,如晁錯《晁氏新書》、姚信《士緯新書》《姚氏新書》,皆可例此。蓋劉向以人命書題作『賈誼』,南朝重爲編次,故稱『賈誼新書』。汪、孫之失,實爲《書録》所誤。如《荀子書録》云『荀卿新書十二卷三十二篇』,然《漢書·藝文志》著録『孫卿子三十三篇』,不云卷數,至《隋書·經籍志》乃云『孫卿子十二卷』,故知今傳《書録》經過改動,非其原貌,不可全然爲據。


至於稱『新書』者,清孫詒讓曰:『此書隋、唐本當題「賈子新書」(隋、唐《志》著録稱「賈子」者,省文),蓋「新書」本非賈書之專名,宋、元以後,諸子舊題删易殆盡,惟《賈子》尚存此二字,讀者不審,遂以「新書」專屬之《賈子》,校槧者又去《賈子》而但稱「新書」,展轉訛省,忘其本始,殆不可爲典要。』(《札迻》卷七)認爲『新書』乃宋、元以後訛省。考《郡齋讀書志》《玉海》已徑稱『新書』,則其訛始於南宋。


《賈誼新書》卷數,前人所載不一。南朝梁庾仲容《子抄》著録『八卷』(一作九卷),《新唐書·藝文志》作『十卷』。清孫詒讓認爲隋、唐本當題『賈子新書』,故省稱『賈子』。案《隋書·經籍志》著録:『《賈子》十卷,《録》一卷,漢梁太傅賈誼撰。』《舊唐書·經籍志》著録:『《賈子》九卷,賈誼撰。』《崇文總目》著録:『《賈子》九卷,漢賈誼撰。本七十二篇,劉向删定爲五十八篇。隋、唐皆九卷,今别本或爲十卷。』然《賈子》是否同於《賈誼新書》,抑是劉向殘本或隋唐再編新本,不易斷言。然從後世情況來看,大約分屬兩個系統,其篇卷不盡相同。


徵諸前人引用,南朝至唐稱名尤繁:或曰『賈誼書』『賈誼新書』,或稱『賈誼』『賈生』,或云『賈誼子』『賈子』。其稱篇名者,唯《過秦(論)》而已。《秦始皇本紀》『秦併海內』下司馬貞曰:『賈誼《過秦論》以「孝公」已下爲上篇,「秦兼併諸侯三十餘郡」爲下篇。』可知,所見本以『秦併海內……二世之過也』爲中篇,共分作上、中、下三篇,與漢晉時作二篇者不同。此外,尚有佚文。《後漢書·百官志》『太傅』劉昭注引『賈生曰』略見《新書·傅職》,唯其後尚有『此古天子自輔弼之禮也,自爲天子而賢智維之,故能慮無失計,舉無過事,終身得中』數句,或《傅職》《保傅》佚文。《北堂書抄》卷十引《賈誼新書》『教民食穀』,卷十五引《賈誼》『民無犮禍』『無兵車之事』,卷一三七引《賈子》『同舟而濟胡越無異心』,《藝文類聚》卷十一引《賈誼書》『神農以爲走禽難以久養民,乃求可食之物,嘗百草,察實醎苦之味,教民食穀』(《文選·七命》李善注引『賈誼曰:「神農嘗百草之實,敎人食穀者也」』),均不見今本。《群書治要》有『諸侯聽獄斷治,刑仁於人者,謂之文誅矣。故三文行於政,立於治』句,爲《修政語下》脱文。《勵忠節抄》卷一恃德部引《賈誼新書》『禹見高山仰之,深谷俯之,慮有遺材』,《初學記》卷二二、二六分别引《賈子》曰『古者天子二十而冠,帶劍;諸侯三十而冠,帶劍;大夫四十而冠,帶劍;隸人不得冠,庶人有事得帶劍,無事不得帶劍』,『天子黑方履,諸侯素方履,大夫素圈履』,皆其佚文。據此,可窺今本有所脱佚,然大體與隋、唐本相去不遠。


至於宋代,亦無版本見存,然其篇卷卻有跡可尋。一是晁公武所見本。《郡齋讀書志》載:『《新書》十卷。誼著「事勢」「連語」「雜事」凡五十八篇,考之《漢書》,誼之著述未嘗散軼,然與班固所載時時不同。固既云「掇其切於世者」,容有潤益刊削,無足怪也。獨其説經多異義,而《詩》尤甚,以「騶虞」爲天子之囿官,以「靈臺」爲神靈之臺,與毛氏殊不同,學者不可不知也。』此本題《新書》,計十卷五十八篇,其分『事勢』『連語』『雜事』三類,首見於此。


二是淳熙八年(一一八一)程漕使刻本。此本刻於潭州,末有胡價跋云『提學漕使給事程公先生暫攝潭事,乃取櫝中所藏誼《新書》十篇,俾刻之學宮』。案《黄氏日抄》卷五十六載:『右《賈誼新書》十卷。淳熙辛丑歲,湖南漕使程公以家藏本刊於長沙。』所見者即此本。據黄震記載,此本五十篇(《大政》《修政》《禮容語》未分篇),《過秦》分上、下二篇,不題『論』字;無《威不信》、《問孝》(今本亦闕)、《君道》、《官人》、《道德説》五篇;今本《連語》《諭誠》篇題,此作『連證』『諭誡』;有《佩玉》篇,即今本《容經》後半部。


三是陳振孫所見本。《直齋書録解題》著録:『《賈子》十一卷。漢長沙王太傅洛陽賈誼撰。《漢志》五十八篇,今書首載《過秦論》,末爲《吊湘賦》,餘皆録《漢書》語,且略節誼本傳於第十一卷中。其非《漢書》所有者,輒淺駁不足觀,決非誼本書也。』此本題《賈子》,實十卷五十八篇,其第十一卷録賈誼賦作及本傳節略。


四是淳祐八年(一二四八)長沙刻本。此本據程漕使本重雕,用《賈子》本修補,其識語云:『淳祐八年十月,知院大使陳公撥到錢米,刊修板數於右。重刊五十四版,重修二十九版。』此即清盧文弨所謂『潭本』,題名『賈子』,《過秦》分上、中、下三篇。清王鳴盛亦有藏本,其《十七史商榷》卷二言及之。然今已失傳,唯校文存於盧刻本。


五是建寧府陳八郎書鋪刻本。此即盧文弨所謂『建本』,其《過秦》分上、下二篇。清陸心源《儀顧堂題跋》卷六載:『新雕《賈誼新書》十卷,題「梁大傅賈誼撰」,宋刊本。目後有「建寧府陳八郎書鋪印」一行,蓋南宋麻沙本也。』今亦不存,校文略具盧刻本。


六是王應麟所見本。《漢藝文志考證》云:『今《新書》十卷。「事勢」「連語」「雜事」,凡五十八篇。或取《漢書·誼傳》附於後。』是本題名『新書』,十卷五十八篇,分『事勢』(卷一至四)、『連語』(卷五至七)、『雜事』(卷八至十)三類。據《玉海》卷五五所載目録,其《過秦》分上、下篇,《問孝》《禮容語上》二篇闕文,今本《退讓》題作『退遜』,合所附《傳》一篇,共計十卷五十八篇。


總之,此書版本甚夥,篇目互有異同,雖出現融合性版本,但《賈子》《新書》兩大版本系統之分際猶然可見。今本篇卷雖非唐宋舊貌,然前人徵引所見佚文爲數有限,其內容應與唐宋本大體相當。古書流傳既久,不免殘缺散佚,往往經後人搜羅輯佚並重爲編次,故不可以其零碎難粹而率然以僞作視之。











唐皮日休曰:『余嘗讀賈誼《新書》,見其經濟之道,真命世王佐之才也。』(《皮子文藪·悼賈》)賈誼志在經世,故其書中思想成份複雜。對於其思想特點,歷來有不同看法:一是儒家説。西漢劉歆稱『在漢朝之儒,唯賈生而已』(《漢書·楚元王傳》),並將其著作置於諸子略儒家,後世公私書目多從之。二是法家説。西漢司馬遷云『賈生、晁錯明申商』(《史記·太史公自序》),指出其思想淵源。清王夫之比之李斯,謂『誼之刻薄寡恩,不可掩矣』(《讀通鑑論》卷二),視爲法家之徒。劉德岑上推賈誼師承至李斯,認爲其重農經濟思想、中央集權政治思想與法家别無二致(參劉德岑《賈誼爲法家説》,《庠聲》一九三三年第二三期)。丁四新、龔建平亦稱賈誼『屬於主要綜合了儒家仁義禮樂思想的新法家』(丁四新、龔建平《中國哲學通史·秦漢卷》,江蘇人民出版社二〇二一年版,第一一九頁)。三是道家説。南宋黄震云『然要其本説,以道爲虛,以術爲用,則無得於孔子之學』(《黄氏日抄·讀諸子二》),後人亦注意到《道術》《六術》《道德説》《鵩鳥賦》中有道家思想因素。四是縱横家説。如南宋朱熹曰:『賈誼之學雜。他本是戰國縱横之學,衹是較近道理,不至如儀、秦、蔡、范之甚爾。他於這邊道理見得分數稍多,所以説得較好。然終是有縱横之習,緣他根腳衹是從戰國中來故也。』(《朱子語類》卷一三七)這些看法各得其一端,對賈誼思想整體解釋力度有限,於是産生融合説。一是儒法融合説。如清章學誠主張《賈誼》五十八篇當互見於法家,蓋『宗旨雖出於儒,而作用實本於法也』(《校讎通義·漢志諸子第十四》)。二是儒法道融合説。如徐復觀認爲,賈誼思想折衷儒法道而融合百家,其綰帶乃是《管子》[參徐復觀《兩漢思想史》(二),第一〇九—一一一頁]。三是名儒道融合説。如劉躍進指出賈誼思想歷經由刑名而儒術而道家的轉變(參劉躍進《賈誼的學術背景及其文章風格的形成》,《文史哲》二〇〇六年第二期)。


不過,梁安和提出賈誼思想兼綜百家,不宜使用儒法道等流派來定性(參梁安和《賈誼思想淵源及其屬性》,《咸陽師範學院學報》二〇〇八年第三期)。所言有理。從『新子學』視野來看,研究秦漢諸子思想需要留意三點:首先,要明確諸子『務爲治』和『入道見志』的特質,分清其思想中學與術、體與用的層次;其次,諸子學初由道路之争轉爲學理之辯,最後由分而合構成大一統國家中發揮不同功用的思想資源,故秦漢以後其知識性增强而思想性减弱;第三,秦漢諸子思想呈融合狀態,不宜籠統定性言之,而要細緻地分析評判。案《新書》分作『事勢』『連語』『雜事』三類,其中『事勢』爲奏疏言政事者,禮法思想十分突出;『連語』『雜事』乃平日講學稱述者,主要涉及君道、禮制等禮學思想和道德性命等道學思想。可知,其學以道德爲體,禮法爲用,而歸本於儒家。故清王耕心評論道:『賈子之學由誠以入明,其於邪正治亂之辨審矣。惟其操本運末,乃足師範百世,學者苟能心知其意,庶幾深契政教之原。』(《賈子次詁敘録》)要理解其思想多面性,『經制』問題是一把鑰匙。這正如同《管子》《晏子春秋》《呂氏春秋》等書,一切以經制爲主,有大本大經之政,有應對時勢之策,往往兼雜衆説而不主一家,然卻未嘗不無所歸宿。就賈誼《新書》而言,其思想歸宿無疑屬於儒家。細部考察,賈誼思想主要淵源於兩個方面:


一、繼承六藝傳統。《漢書》本傳載『年十八,以能誦《詩》、《書》、屬文稱於郡中』,足見其受六藝熏染甚深。又《道德説》曰:『《書》者,此之著者也;《詩》者,此之志者也;《易》者,此之占者也;《春秋》者,此之紀者也;《禮》者,此之體者也;《樂》者,此之樂者也。』追溯六藝形上根據於道德,對六藝可謂推崇備至。


以文獻徵之,《新書》用經甚夥。其一,引《詩》十有餘條,多爲雅頌之篇,頗有説義,蓋得春秋以來《詩》教傳統;又用古典説《詩》,其中以《晏子春秋》《左傳》《國語》《緇衣》《孟子》等居多。其二,用《書》四條、《周書》五條,雜論古禮及政教問題,可見其經制思想淵源有自。其三,稱述《禮》經、傳記尤多,有關保傅、禮容、禮義等禮學文獻賴是而存,後世禮家多所採録。其四,引《易》三條,非專爲釋經,或作斷章取義之解。其五,傳習《左傳》,大抵用其故事立説,史實細節或别有所據,故鮮有説其經義者。要之,賈誼兼通諸經而尤精《禮》學,用經時有説義,然亦不無斷章取義者。所引經書皆古禮、政術、治道等事關國之大體者,爲其經制思想之所取資。此乃判定賈誼思想派别的重要根據。


二、吸收諸子百家思想。《史記》本傳載:『廷尉乃言賈生年少,頗通諸子百家之書。』這正道出賈誼學術兼綜百家的特點。兹撮要如下:


其一,受荀學和法家影響。賈誼師事吳公,而乃師曾從荀卿弟子李斯受學,故直接受荀學及法家思想熏染。俞士鎮曰:『賈誼學術出於荀卿,足以明其檃栝。餘如荀子重爲學,故賈誼有《勸學》篇;荀子有富國之語,故賈誼條《積貯》之疏;荀子有《强國》之篇,故賈誼倡制匈奴之策;荀子以仁義爲體,禮法爲用,賈誼以道德爲體,禮法爲用;荀子重人爲、尚行事,故賈誼用世之心甚切。其所得於荀子之學,非祗六藝之傳而已。蓋有關治體之要,罔不依蘭陵之旨歸,而益之以恢廓。』(俞士鎮《賈誼學術出於荀卿考》,《師資月刊》一九三九年第一卷第六期)這其中受荀子影響最大的,便是援法入禮的思想。李斯、韓非皆荀子學生,但二人思想已滑入法家。考《新書》與《韓非子》存在多條互見文獻,皆有關於虛而應物之道術。此外,賈誼提倡『衆建諸侯而少其力』(《藩强》),『仁義恩厚,此人主之芒刃也;權勢法制,此人主之斤斧也』(《制不定》),强調權勢法制之用,無疑同於法家學説。


其二,道家思想影響。賈誼曾訪長安卜肆,聽聞司馬季主辯説天地之道、萬物之理,被其道家哲理所震撼。後在作品中大量引用《老子》《文子》《莊子》《鶡冠子》等道家著作,受其萬物生化和禍福流轉觀念影響。而影響最爲深遠者,則是《道術》《六術》《道德説》篇中道德性命之説。所謂『道』『德』均有雙層內涵:從最高層次講,『道』是物存在的運動過程及所以然之跡,『德』是所以生陰陽、天地、萬物的『理』;而在低層次上,『道』是虛己應物之術,『德』是行爲品德。在賈誼看來,『道』近於虛位,『德』纔是生成萬有的源頭;而作爲『六理』之一來講,『道』『德』具有相等的功能和意義。這些理論黄老色彩十分明顯,亦是法家所共享的形而上思想基礎。


其三,儒家思想影響。《新書》多引《論語》《緇衣》《孟子》《荀子》《孔子家語》等儒家文獻,所述大抵爲孔子及其弟子言語行事,受到其仁政、禮義、教育、五行等思想影響。圍繞『經制』問題,賈誼提出諸多技術性的舉措,其中頗有涉於權勢法術者,然其根本追求和最高理想則是以『禮』治國,仍歸宗於儒家仁義之説。故其批評秦代政治嚴酷,揭示其短祚原因在於『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過秦論》),正所以規勸西漢政治設施。


其四,吸收《管子》《晏子春秋》《呂氏春秋》的思想。《新書》徵引《管子》《晏子春秋》各四條,引《呂氏春秋》三條,採其有關禮樂、政治者。徐復觀謂:『作爲他的諸子百家的綰帶的,當是《管子》。因《管子》一書,本由彙集折衷儒道法三家思想以爲其骨幹,更廣羅戰國時期許多角度不同的思想,以形成一部「政治叢書」的性質。』[參徐復觀《兩漢思想史》(二),第一一一頁]其實,《晏子春秋》《呂氏春秋》也有同樣的性質——其人皆位至國相,一切以治政爲主,故言論著述莫不兼採衆家而又各有歸宿。


其五,廣泛徵引黄帝、鬻熊、史佚、由余、髮子、墨子之言,以及出入百家傳記的俗諺、古語。其中與《鬻子》互見文字尤多,主要集中在《大政》《修政語》諸篇,又旁見於《周書》《文子》《慎子》等書。《大政》每以『聞之於政也』發語,則所謂『政』蓋如《鬻子》篇題中『傳政』『湯政』『禹政』『周政』之類,亦當時所傳古書。《漢書·藝文志》諸子略儒家有《周政》六篇,班固云『周時法度政教』,豈是之類乎?據現有佚文看,主要宣揚仁愛、仁義、民本、寬刑、躬道、選賢、福善禍淫、言行樞機等思想。其書今雖不傳,但當時對賈誼政治主張産生過極深影響,殆無疑也。


這種思想融合形態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徵。隨着中國古代社會由封建制過渡到中央集權制,思想學術亦漸由百家争鳴走向融合統一,諸子思想焦點轉變爲政治經制中功能性價值的發揮,而非單純思想派别本身的争鳴。就此而言,賈誼《新書》除藴含西漢諸子嘗試建立大一統國家意識形態的歷史文化價值外,更突出地體現出理解諸子學思想品格的認識意義。一是圍繞『經制』而兼雜衆説,諸子『務爲治』的思想品格表現鮮明,尤其爲認識《管子》《晏子春秋》《呂氏春秋》之類子籍成書機制提供絶佳參照樣板。二是內容分『事勢』『連語』『雜事』,或爲奏疏言事之文,或乃講學稱述之語,無論傳習經傳抑或行權立事,莫不合於諸子『入道見志』之義。


總而言之,賈誼聰穎博學,體用兼該,素具王佐之才,卓然一代大儒。他幼習經藝,博通諸子百家之書,深受儒法道思想影響,而歸本於儒家仁義之説;明於政術,兼用禮法,疏論《積貯》《鑄錢》而富國,建策『三表』『五餌』以禦敵,亟欲改定禮樂制度,追慕上古三代之治,其規模宏大而識見深遠矣。劉向稱『賈誼言三代與秦治亂之意,其論甚美,通達國體,雖古之伊、管未能遠過也』(《漢書·賈誼傳》贊引),深得賈子之心,可謂知言。











《新書》在流傳過程中頗經重編,於宋代時即出現衆多版本,然今存者皆明代以來傳本。《子藏·儒家部·新書卷》纂輯《新書》相關文獻三十五種,在編纂上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注重不同時期版本遴選。自明至民國,《新書》傳本較多,本卷在充分考慮《新書》版本流傳的前提下,擇優收入不同時期的傳本,共收録白文本九種,包括明刻本三種、清刻本四種、民國影印本一種、民國排印本一種。這些文獻的收録,反映了自明至民國《新書》流傳之序,具有一定代表性。再如《過秦論》素來别行,影響很大,今收録元趙孟頫所書法帖,可謂兼具藝術與版本價值。


注重名家校跋本的收録。名家校跋本富於學術和收藏雙重價值,歷來爲學界所重。相較於其他子部文獻,本卷收録名家批校本雖不多,但所收清丁丙跋明正德十年吉藩刊本、清盧文弨校跋及丁丙跋明萬曆二十年刊《廣漢魏叢書》本、王國維校跋《四部叢刊》本三種,有重要價值。


注重選評本收録。賈誼《新書》無注本傳世,本卷多選評本,共收録唐至民國選評本十五種,如明黎堯卿輯《賈子新書纂要》,明陸可教選、明李廷機訂《新鐫新書玄言評苑》,明張運泰、余元熹彙評《新書》,張諤撰《評注金門子精華》等,足以考見諸子選評本色及一時學術風氣趨尚。


賈誼爲漢代早期非常有代表性的諸子,《新書》集其學術思想之大成,在中國文化歷史上佔有一席之地。本卷首次系統彙編《新書》相關文獻,爲賈誼《新書》乃至西漢儒學研究提供了豐富的文獻資料。我們相信,《子藏·儒家部·新書卷》的出版,必定能推動相關研究的進一步發展。





二〇二三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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